SIVA论文浅析影视改编作品中人物形象的立体塑造 ——以影片《七月与安生》为例

Mark wiens

发布时间:2022-10-28

SIVA论文浅析影视改编作品中人物形象的立体塑造 ——以影片《七月与安生》为例

  在众多的艺术作品中,文学作品和影视剧在叙事方面有着天生的美学互通性,由此奠定了文学作品的影视改编艺术发生学基础。当前,在影视作品中,很多文学作品被改编成为影视作品,也就是改编者从当代的视角对已成为历史的文学作品进行一次全新的演绎,由此完成的影视作品或多或少都会留下改编时代的印记,同时也体现出当下的时代精神和现代人的审美情趣。本文将影片《七月与安生》作为案例,对影视改编作品中人物形象的立体塑造进行研究,从多个方面分析了影视改编作品《七月与安生》中人物形象的立体塑造之后,提出了《七月与安生》人物成功塑造的启示,以期能够为影视改编作品中人物形象塑造提供方法,从而更好地影视改编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水平。

  在第36届金像奖上获得12项提名的电影《七月与安生》改编自安妮宝贝(庆山)同名小说,《七月与安生》主要讲述了性格反差极强但两人又互为闺蜜的密切关系,对于生活、爱情、家庭都有着不同的想法。原著《七月与安生》是安妮宝贝在2000年的时候出版的第一本书的其中一个章节,书名叫《告别薇安》。仅仅只有36页篇幅的短篇小说,却在曾国祥导演和编剧团队的二次创作下,对原剧情加减有度,虽对原著改动较大,但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灵动的人物形象,丰满了剧情架构,使这部影片更具有思考意义。

  对于原著来说,安生的形象是一位思想复杂,但在电影中所展现的是安生的人物形象趋向简单化,而七月的人物形象则趋向复杂。改编过程中,编剧将原著中本来性格模糊的七月人物形象,塑造得丰满,对安生的塑造则加入些文艺、不羁的气息,使得形象更加立体。

  在《七月与安生》这部电影中,保留了安生不羁的性格,但对于原著中本来的冷漠、自私的色彩加以修饰,使得安生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是一个桀骜不驯,但护七月为命的女生。对于原著中,安生为“小三”的角色,电影中也进行改动,使得安生的性格变得简单明朗化。在很多影视改编作品中,往往将“小三”塑造成一个反面型人物,并极力加以排斥,这一人物形象往往对他人的家庭造成影响,甚至是导致他人的家庭破裂。而在这部作品中,对“小三”的形象进行了改变,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反面型人物,而是有着深厚的情感内涵,并值得人同情与怜惜的人物形象,更加增强了人物形象的思想与艺术特色。同时,在原著中,安生有着桀骜张狂的性格特质,而且存在着自私冷漠的缺陷,这是小说中的主要形象体现。在将小说改编成电影之后,电影中对安生的性格作出了相应的改变,尤其是在延续了其桀骜张狂的性格的基础上,去掉了其自私冷漠的性格缺陷,这种改变使得其性格更加趋向于温暖向善,同时也更加容易让观众喜欢与接受。[1]《七月与安生》这部影片中,关于如何处理彼此之间的感情方面,安生与家明在七月的介绍下相识,在爬山期间由于七月体力不支中途休息的时候,安生与家明有了更多接触的机会,二人爬到山顶之后,安生在家明表露心意的情况下采取了回避的方式,尽管她对家明也有爱意,但作为七月最好的朋友,她不忍心因此而伤害七月。影片通过这种处理方式,反映了安生更加重视友情,珍惜七月这个好朋友。[2]而在小说中,则是安生主动向家明表明爱意,反映了安生在爱情与友情方面,更加倾向于爱情,也就成为了“小三”这样的角色。尽管在小说中与电影中,为了爱情,安生选择了流浪漂泊,但侧重点有所不同。电影中对人物作出了相应的改动,使得安生的形象更加高大,其更重视女性朋友之间的友谊,尽管对好友的男朋友有爱意,但并未去表露,而是选择回避来维系友谊,这样人物形象就更为简单,更易于让人接受。

  《七月与安生》在改编过程中,对人物形象的塑造由简单转向复杂,较为典型的就是“七月”这一形象。在原著中,七月在人物形象方面表现为一种性格温婉的传统女性形象,而且有着隐忍的品格。而影视作品中,七月不再是原著中性格温婉的传统女性性格,电影中的七月虽表面看起来是家中的乖乖女,但内心却蕴藏着挣脱传统束缚的精神,不再像原著中隐忍的形象,而是在面对爱情面前选择逃婚。同时,影片中将人物性格作出了相应的改变,尤其是对七月性格的塑造,其更多的是向往着冒险,而不是甘于成为传统女孩,正是她的这种挣扎与觉醒,更能够形象地呈现出女性存在的觉醒意识。在七月与安生相识之初,安生想要砸破警铃,七月想要进行阻拦,但随后警铃响起,就在大家都认为这是安生所为时,最后交代了这是由于七月握着安生的手而砸向警铃所导致的结果。从这一行为活动中可以看到,七月用行动来表现了自己的挣扎与觉醒,也就很好地呼应了其主动劝说家明逃婚的行为。[3]而在原著中的七月,则显得过于隐忍与克己,在处理最爱的男人与好友之间的情感纠葛方面,七月并未进行阻挠,而是选择原谅与接纳,并通过抚养他们的孩子这一行为来表明了她的接纳。而在影片中,在处理家明想要与她完婚这件事情上,七月并没有接受,而是劝说家明逃婚,也反映了她要逃离现状的真实心理。正是这种逃离行为,直观地体现了七月在经历了痛苦挣扎之后作出的决定,那就是改变目前的处境,活出不一样的自我,通过流浪来体验安生以前走过的路。[4]从这些情节中可以看到,影片非常注重对女性微妙心理变化的刻画,这样能够有效地从心理变化的角度来塑造人物形象,使得原著中简单的人物形象,在影视作品中变得更为复杂。

  在小说语言当中,有许多描写心理性的语言是镜头无法捕捉和呈现的,所以许多IP电影因为这个原因, 使人物形象与原著性格不符,导致整个故事情节变得生硬,甚至因为心理描写的拍摄难度,很难去呈现出本该有的剧情和角色。《七月与安生》原著中,七月发现安生脖子里的玉牌之后,很快就对这件事情的深层次涵义有了了解,在安生进行搪塞之后,七月也没有继续追究,因为她知道这块玉牌的来历。而在影片中,在对待安生脖子里的玉牌这件事情上,七月通过松开了紧握着安生的手这一行为来表明其真实想法,也由此而使得两人之间的情感出现嫌隙。从这些不同的表现中可以看到,尽管从玉牌上能够了解安生与自己男朋友之间的暧昧关系,但七月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有所不同,原著强调她的隐忍,而影片则关注她的挣扎。[5]此外,在原著中,七月看到安生夹着香烟与老外嬉笑打闹的情形时,她虽然不认同这一行为,但并没有上前阻止,也没有出现什么纠纷,二人依然这样平静相处。而在影片中,七月对安生的行为产生强烈的反感,二人因此而发生争吵,可见此时的七月更加倾向于通过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反感与抗争,这样更能够突出人物性格特色。导演通过简单而又细腻的镜头语言,将人物的关系变化清晰地呈现在银幕之上。

  《七月与安生》这部影视作品中,运用镜头语言,将人物情感复杂化的一面进行了非常形象地塑造。在原著中,安生与家明初次相见,是通过七月的介绍来实现的,而这时家明是以七月的男朋友这一角色出现,这时安生对家明心存好感。而在影片中,安生与家明初次相见时,七月与家明只是相恋,但并没有明确男女朋友的角色,而这时家明被安生的气质所吸引。同时,在情感表白方面,原著中则是安生主动向家明表白;而在影片中则是家明向安生表白,但安生并未接受,而是隐忍克制。随后,七月在车站送别安生时,看到了安生脖子里的玉牌,也就由此而松开了紧握着的安生的手。从这一行为活动中可以看到,二人的情感有了不同的表现,安生是因为爱而出走,而七月则是选择了为爱隐忍,这样更能够体现出人物的真实内心世界,给人以更多的想象空间。[6]同时,在表现出这种复杂情感时,并没有直接通过语言来进行表现,而是运用镜头语言,聚焦到两个人紧握双手的画面,尤其是七月松开了紧握着安生的手,这一镜头的表现,将故事的冲突非常形象的表现了出来,也直观地呈现了此时人物的复杂内心世界。此外,在原著中,尽管七月知道了安生与家明之间的恋情,但并未放弃与家明之间的感情,而是依然选择和他结婚。而在影片中,七月知道了安生与家明之间的恋情后,主动劝说家明逃婚,以此来表达自己试图结束这样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的决心,也体现了其抗争的内心世界。后来,安生与七月虽然都放弃了家明,但活成了彼此想要的样子,回归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七月与安生》这部影视作品在对人物性格进行塑造方面,采取了丰富意象的镜头语言,使得影片中的意象非常丰富。其一是环境意象。影片开头的密林杂树,以及穿梭在其中的少女。虽然是开放性空间,但被紧挨着的高树围绕,以及笔直的树中弯折的树干都象征了两人的关系和人:没有完全真正的自由,没有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友谊。从这一意象中,可以反映出人物向往自由的性格特点。其二是松鼠意象。七月在电影里说道:她和安生之间的友谊是被选择的结果。而这个选择是松鼠。松鼠是食草动物,从心理学上看,它代表了活泼灵动、温和胆怯。正符合安生的特征。在奉行纪律为先的军训中,松鼠象征着对规矩条框的对立,也暗示了两人结交的原因在于对自由的向往。另外,被选择也暗示了命运的必然性。其三是佛像项链。佛像代表的是信仰、忠诚、守护。苏家明将自家传承的佛像转送给安生,是代表对安生的告白以及爱情选择。但同时也成为安生与七月隔阂的导火索。[7]对于七月而言,佛像项链代表苏家明的爱情;对于安生,更倾向于将其作为家乡和对七月、苏家明感情的寄托。其四是明信片意象。七月与安生离别后,通过明信片交换各自的生活情况,明信片代表了两人友谊的维系。安生希望能和七月一起看外面的世界,七月渴望过安生自由自在的生活,因此,明信片代表的是自由的生活。七月在成功逃离平淡生活后,沿着安生明信片里的生活走,她在明信片中重新找回了自己。而安生每封信中的问候家明更多是对七月的指责,是七月放弃挽留她而生出的友谊的刺。[8]同时,《七月与安生》这部小说承载的是连接过去和现在时空的桥梁作用,是引出回忆的线索,也是暗示了七月与安生两人一体的结局,理想想象和残酷现实,通过小说串联对比,也提供给观众反思的空间。

  在影片中,周冬雨在片中对自己安生的人物形象进行了十分丰满的塑造,不论是性格还是行为上,都使这个人物在脱离开原著小说后,有了新的、更加立体的人物形象。对于周冬雨来说,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也是一种挑战,若将它丰满化、立体化那么这个人物才有戏、才有看点,周冬雨成功地诠释了安生的形象,并且因为“安生”这个角色拿到最佳女主角和女演员的奖项。

  《七月与安生》这部影片中,塑造了两个典型的圆型人物七月与安生,这也是改编最成功的一部分。在作品改编方面,原著小说中七月与安生更趋向于类型化。七月的从头到尾一致的单纯、善良、美好,面对安生与苏家明的背叛展现出圣母式的理解与包容。对于人生,她满足于小镇生活的平和简单。而安生则与七月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态度。她珍惜与七月的友情,在面对爱情时,却展现出偶像剧女二号的强夺豪取。[9]安生最后未婚先孕及死亡也给读者情理之中,期望之内的感觉。两人形象更趋向于平面类型化特征。而在影视作品中,安生这一人物形象并不是那种类型化的形象,而是一种圆型互补型,安生这一角色有着丰富的情感,其形象不再只是局限于桀骜张狂,而是多种形象交织,这就是需要考验演员的演绎能力。而演员则通过其圆型化演绎,从多个角度来进行演绎,包括动作、表情、心理活动等多个方面,诠释了“安生”这一角色的多面形象,使得“安生”这一角色更为丰满。

  在影片中,对安生与七月这两人形象进行加法式改造,增加了女性性格的复杂性,注重两人思想的变化和反转。七月父母双全,家庭和睦,性格乖巧、保守、文静、听话。她为了过父母希望她过的人生,放弃传播学和出国,选择金融、留在小镇,与苏家明结婚。但隐藏在温和柔顺外表之下是其自私、反叛的一面。[10]这种双面性体现在具体情节中主要有,13岁初识场景,七月躲在安生身后,却伸手砸响警铃;爬山拜佛情节中,她了解苏家明与安生之间的感情,却利用安生的谦让性格假装不知;车站分离场景中,她流泪挽留安生,却在看到安生颈上的佛像后拒绝留下安生……在影片中,七月才是真正的索取者。她拥有安稳,却渴望自由,她明白安生和苏家明的感情,却自私地旁观两人痛苦,独享友谊和爱情。而安生则相反,她的自由来自于原生家庭的残缺,她的放荡不羁用来遮掩内心的自卑。她渴望爱情,但是更重视友情。两个人的性格在对立与反转中不断交织,最后合为一人,体现出一人两面的双生花镜像特征。正是这些不同的性格特点,在演绎过程中,需要拿捏到位,从人物的思想变化与反转的角度来进行演绎,从而来诠释“安生”这一人物复杂多变的形象。影片中对七月与安生的人物重塑使平面类型化的人物变得灵活生动,更能体现出真实性和反思性。

  《七月与安生》人物塑造的非常成功,其成功之处值得学习与借鉴。尤其是在当前影视改编作品持续增多的情况下,要想取得良好的改编效果,就非常有必要重视人物形象塑造,只有在人物形象塑造非常到位的情况下,才能够获得改编成功。从《七月与安生》人物成功塑造来看,其带来的启示主要有这些方面:一是不拘泥于原著。在影视改编作品中,除了要依据原著中设定的人物来加以表现之外,还需要进行创新,也就是不拘泥于原著。[11]在《七月与安生》这部影片中,并没有完全照搬原著中设定的人物形象,而是作出了相应的调整,使得人物形象更为丰满。原著中,七月与安生这两个人物形象是完全对立的,而在影片中,七月与安生这两个人物形象是互补的,使得影片的艺术特色更加凸显。二是人物形象塑造重点突出。影视改编作品并不是塑造的人物形象越多越好,而是要实现人物形象塑造的重点突出,也就是突出重点人物。[12]在《七月与安生》这部影视改编作品中,涉及到了多个人物,在重点人物主要为七月、安生、家明,重心在于七月和安生这两个人物形象。尽管对家明这一人物形象进行了塑造,但这一人物的出现更多的是服务于七月和安生这两个人物形象塑造。这种处理方式,使得人物形象塑造更为集中与突出,也就取得了良好的人物形象立体塑造效果。三是重视镜头语言的运用。人物形象的塑造,并不只是通过人物的语言来加以表现,还可以通过镜头语言来加以表现。《七月与安生》这部影视改编作品中,充分地运用了镜头语言来对人物形象加以塑造,这样使得人物形象塑造的方式变得丰富多样,也就能够很好地从多个角度来塑造出富有艺术特色的人物形象。

  影视改编作品成为影视业发展中的重要发展方式,这样能够借助于原作品的影响力,并在此基础上加以改编,这样更能够起到良好的艺术效果,而且还能够很好地满足市场的需求。在影视改编作品方面,尽管有很多作品得到改编,但是效果并不理想。而《七月与安生》这部作品的影视改编,取得了良好的成效,也能够反映出影视改编作品存在的广阔市场空间。本文对影视改编作品中人物形象的立体塑造进行研究,从人物形象立体塑造的角度阐述了《七月与安生》这部作品的成功之处。由此,在影视改编作品方面,需要重视人物形象塑造,力争使之更具特色,这样才能够取得影视改编作品的成功。

  [12]常卓瑶.自我的抗争与和解—解读电影《七月与安生》[J].艺术科技,2016(12).

  [12]常卓瑶.自我的抗争与和解—解读电影《七月与安生》[J].艺术科技,2016(12).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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