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新闻界大腕南方周末首任主编关振东辞世

Mark wiens

发布时间:2022-12-13

广东新闻界大腕南方周末首任主编关振东辞世

  “没有谁路过会专门蹲下去看报纸,一般都只是弯腰”,左方说,在座谈会之后,报社修正新的办报思路。关振东表示“头条一定要吸引人,要有悬念,字体要大,版面要花哨。”

  “准生证”顺利拿到。在1984年2月11日,这份命名为《南方周末》的报纸正式来到世上。这份当年仅售5分钱一份的报纸,在三四个月后便有了万份的发行量。

  创办伊始,南方周末仅有8名工作人员,“还是东找西找的”。办公室设在南方日报总编室丁西凌社长的隔壁,一旁是编委办,仅50多平方米的房间,同时容纳另一家报纸《花鸟世界报》办公。当时的报社在现东风东路的广东工业大学,办公室原是教室。看见记者协会办公室平时少人涉足,左方得到允许,从中搬来了南方周末的第一张沙发。

  从创刊号开始,南方周末就以“内容抓人”为版面头条选取原则。创刊号时的头版头条是“黄宗英下海”,二条是“视察珠海”。“在当时,按党报规矩这是要排头条的。”左方说,南方周末从创办开始就试图打破《真理报》的模式。

  如今已是国内新闻仿真第一人的张向春回忆,在当年,关振东经常鼓励他创新。他为此经常将版面“变脸”,有时甚至设计通版的黑底白字。

  有一次,珠江电影厂请来扮演刘三姐哥哥的演员拍戏。关振东认为“直接写名字读者压根不认识,说‘刘三姐的阿哥’来穗拍戏,人家就很关心”。张向春为此给版面设计了花边,还将常规的套红改为套黑。

  报纸出街当天,丁希凌社长看到这张“抓人眼球”的报纸,从隔壁冲过来找张向春,“叫你套红的,怎么套黑的?”张向春大气不敢出。左方记得,是关振东站出来打圆场,解释。

  左方回忆,起初,南方周末的头版头条是歌星、影星、体育明星及作家、画家一类的题材。报社很多老同志对此不赞成。

  “顶不住,压力好大。”面对责问,关振东曾私下对左方说,“我站出来说不行,可你还是要坚持顶住。”

  在当年,这股“俗气”很能吸引读者眼球。为了均衡,只好在头版的下方排一些精致好看的文章,或诗配漫画。关振东请来上海《文汇报》广东站的站长写专栏,开辟专栏“阿拉看广州”。这谓之“上俗下雅”。

  左方认为,南方周末之所以成功,是打破了《真理报》的模式,而关振东为此打开了局面。左方说,目前的南方周末,仍在延续坚守当年的两条办报方针:立足广东,面向全国(广东的新闻题材站在外省的视角选择,而外省的新闻站在广东的视角选择);打造知识分子与民众的桥梁(将知识分子的生活传给百姓,将百姓的生存状态传给知识分子)。

  为将南方周末推向市场,在1984年夏天,关振东曾与《白云集锦》主编李毅刚合办“消夏文艺晚会”,请来了韦唯等全国影视歌星计划连演十场。头几场在友谊剧院演出,结果全场爆满,当时遍布广州街头的“音乐茶座”一下子全空了。这些茶座老板联手找到友谊剧院威胁,剧院迫于无奈要求关振东退场。后来只好改去市文化宫演完剩余的七八场。

  尽管此次合作盈利“李毅刚拿60%,南方周末拿40%”,但在头一年,南方周末的员工并没有奖金拿。那时,南方周末没有自己的财政权,“10元以上都要南方日报财务主任批准”。

  第二年,南方周末与当时的全运会筹备办合作,帮忙办杂志,拉广告,左方从中为报社揽得十万元广告费。为吸引广告客户,南方周末还征集广告语,“一下子就把几十家企业的广告搞掂了”。曾深入民心的“要将牙病防,洁银帮你忙”的广告语,便是从南方周末的活动中脱颖而出。

  实际上,在当年,南方周末的员工或比媒体都累。1985年暑假,南方周末给全国各地学生免费赠阅一个月的《南方周末》,由此打开“无缝隙发行”,连的学生都参与了这次活动。因当时南方周末尚无法开通邮政发行,突增的数十万的邮件寄收,堵瘫了广州市邮局的邮车。南方周末为此“买单”,整整一个多月,员工们拖家带口到邮局帮忙盖邮戳。

  在张向春的记忆中,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稍有空闲,关振东便带着南方周末的一群员工到莲花山、白云山游玩。

  “那时候很崇拜他,觉得他很有才能。”张向春感觉关振东“非常完美,学术让人很服,却又几乎和什么人都谈得来”。关振东经常下排字车间,与车间大姐拉家常也拉得热乎,“叫他‘关总’我们是叫不出来的,大家都叫他‘老关’”。

  就在南方周末创办两年后,关振东被调到广州市政协,在那里,他创办了全国首家国内外公开发行的政协杂志《共鸣》。

  后担任共鸣副总编的方小宁回忆,其时员工“大都是刚招聘入门的新丁”,“在夹缝中生存,难度是很大的”。不过,共鸣同年便发行51万份,在全国政协介绍办刊经验,并引得上海市政协等来广州学习。

  事实上,观其一生,关振东曾参与创办过两报两刊,另一报就是著名的《南方都市报》。南方都市报的首任主编,便是关振东的长子关健。

  在陈秀珍的印象中,1994年及1995年间,关健回家特别勤。“当时给了很多建议,建议他走市民的路子,反映市民心声”。小女儿关仪记得,关振东曾多次鼓励关健“一定要办成”。

  报坛让关振东声名鹊起,实际上,文坛上的关振东也不逊色,擅书画,擅楹联,擅文学。他在2005年接受媒体采访时,自我揶揄“我顶多算一个‘杂家’”。

  国家一级美术师、曾任广州市文史研究馆副馆长的卢延光称他为“通才”,“文史馆的台柱”。他说,广州文化界将关振东与王贵忱(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客座研究员)、徐续(广东省楹联学会副会长)同列为21世纪广州文化界的“三老”。

  在寺右新马路一个并不显眼的小院里,保安阿成并不知道这位“三老”之一的身份。但令他念念不忘的是,这些年春节,关振东都会给大院的保安每人50元或100元的利是。

  在今年5月底,关振东体检查出“肺部有小黑点,早期肺癌”。在从6月12日开始入院做手术后,阿成再难见他每天清晨走出大院,到文史馆上班。在两次手术失败后,关振东在6月30日上午9时32分离开人世。

  知悉他去世的那天中午,卢延光在梦中与关振东相谈甚欢。“唯心主义”的他起床后,烧香朝天三鞠躬。卢延光说,“广州的一条文化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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